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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四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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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四章

愛哭鬼?

靠打打殺殺過來的二號,怎麽可能這般弱雞!才挨上一拳就哭鼻子!

桑巴開始自我懷疑。

是她瞎還是……

黑倫隨意盯著男人一瞬,搖了搖頭,“據我所知應該不是。”

說完,咬了一口紅棗桂花糕。

美食不能停!

桑巴從懷裏掏出那張大頭畫像,拿到男人腦袋旁邊,腦袋和畫像處於水平位置,放在一起方便做個對比。

她彎著腰與男人面對著面,一個站著一個坐著。一會看看男人,一會兒又看看畫像。

黑倫也走近一步。

瞅了瞅男人,瞇起眼睛再看眼畫像。

“在我看來已經很像了。”

語調輕松平和說完,又咬了一口桂花糕。

“我承認他和畫像看起來很相似……但你仔細看。鼻子不太一樣,畫上二號的鼻梁要高一點,鼻頭也更大…兩人下巴的寬度也不同。還有,你看到這個黑痣了嗎?”桑巴指著男人右臉頰下那顆很明顯的黑痣。

黑倫瞇起眼睛湊近看男人,然後與畫像相比較。

畫上的人臉上同樣的位置卻沒有黑痣。

聽到黑倫和桑巴的對話。

被綁著的男人瞬間就有種獲救的感覺,哼——終於發現不同了嗎?老天有眼命不該絕啊!!!

“我一早便告知二位,你們要找的人絕對不是我,肯定是認錯人了啊——”

男人擠著笑臉,那是一種重獲新生的解脫感。

“你閉上嘴。”

桑巴怒瞪了一眼男人,沒好氣的說。

她很心煩,鬧半天原來是個大烏龍。眼前這個人根本就不是她們在找的二號。

面對桑巴不爽的怒斥,男人再次聽話不敢出聲。

“難道他不是那時候青果鋪裏唯一的客人?”

黑倫低聲對桑巴說。

桑巴心下頓時一驚。

暗怪都是自己太過大意。

她從那三個人死亡的時間地點,以及草堆裏發現的追蹤定位器,立馬覺得這事兒九成九是二號幹的。拿著畫像向店鋪掌櫃最終確認,那人是“二號”無誤。

其實也難怪,眼前這哭咧咧的男人,和二號長得竟有八分相似,若不是非常相熟的人,肯定區分不出他兩人來,所以青果鋪掌櫃才會認錯。

桑巴現在回頭想想,那女掌櫃說的好像“應該”——

一切都錯在是她先入為主。

“當時除了你還有誰在?”桑巴急切的問。

那時候,鋪子裏絕對還有一個和他極為相似的人在。

那個人才是二號——

“我不知道,我在的時候只有一個掌櫃的和一個小男孩。”

小男孩?

桑巴疑惑。為什麽答案和她預期的相去甚遠?那二號在哪裏?

難道線索就這麽斷掉?她和黑倫兩個人白折騰這麽久?

她很不甘心——

黑倫倒沒往深裏想,隨意的接著往下問:“小孩?然後呢。能不能說點特別的又有用的?!”

男人心很慌。

拼命在腦海裏回憶上午鋪裏的發生的事情。

他清楚,若是不說出點有用的東西,眼前的兩個人怕不會輕易饒了他。

“哦…對了…那小孩很奇怪……給我說什麽他小時候經常溜到山下進京來玩,經常吃這家的糯食什麽的——我當時就不理解,明明是一個四五歲的小孩童,為什麽口吻老成的談小時候。估計多半是腦子有病吧——”

男人不確定他說的這些內容,對眼前的兩個人來說算不算重要。

但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的怪異特別之處。

他不知道的是,當時在青果鋪裏,二號正是因為和他多對視幾眼,忽然有種從他身上看到自己的親切感,這才與他閑談起來的。

話畢。

桑巴靜默著思量一陣,好像懂了什麽。

黑倫呆呆的立著,腦子裏同樣在思考什麽,不過看他如癡如醉還差點流口水的表情,應該和桑巴想的不是同一件事。

桑巴意味深長的看著黑倫,“你現在是不是和我想的一樣?”

聽了這麽多線索,她以為搭檔和她想到一起去了,自信這種默契應該是有的。

黑倫問號臉,“晚膳吃陽澄湖大閘蟹?”

這正是他剛才所想。

桑巴瞬間心口一堵,一把拽過黑倫,兩人背著男人。她低聲說:“拜托你認真一點,我在說那個孩子,孩子!!!”

講真的,掐死這不靠譜的搭檔的心都有。

“孩子怎麽了?”

黑倫不解,我們不是來找二號的嗎?五十幾歲的老男人,跟一個孩子有半毛錢關系?

“你覺得那小孩有沒有可能是二號?”

桑巴說這話的時候,自己也嚇得不輕。

“跨越時間、跳躍空間……呵——可真是個好東西!”說這句時更像是自言自語。

黑倫若有所思的樣子。

男人則是不明所以,一臉迷惑的看著面前的兩人。

她們到底在說什麽?!!!

“那孩子還說了什麽?快說。”桑巴有些激動,表情變得咬牙切齒,看起來更加兇狠。

一定得知道更多線索才行。

男人當即嚇了一激靈,瘋狂在腦海裏搜索。突然靈光一現,顫顫的回答:“……對了,他當時問我,這附近最出名的鑄造兵器的鋪子往哪走。”

最出名的鑄造兵器鋪?

黑倫和桑巴兩人對望一眼。

那家夥去這種地方作甚?

“那鋪子叫什麽名字。”

黑倫與桑巴異口同聲。

“隆鍛號!”

男人怯懦的低聲回話。

總算是問出點相對有含金量的事情來,桑巴決定立即出發,去那個什麽隆鍛號追擊二號。

“那這人怎麽辦?”黑倫問朝著太師椅上的男人努努嘴。

桑巴白了他一眼:“還能怎麽辦?自然是斬草除根——”

“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*

有明確的目的地,加上有馬車趕起路來便捷。桑巴和黑倫已經來到了隆鍛號門口。

走進鋪裏,兩個人徑直走向左邊的櫃臺。

一見到有人光顧,櫃臺裏站著對賬的男人表現得格外殷勤:“二位,是買現成兒的兵器還是想私人訂制兵器呢?”

黑倫擺擺手,拒絕道:“我們不是來幫襯的。想向你打聽一個人!”

男人的臉瞬間就垮掉,笑容消失不見不說,直接低頭看賬本去,臉色異常冷漠。

原來往日遇見這種情況,他一般不會表現出這麽不爽。

畢竟打開門做生意,迎接四方來客。講求的便是一個和氣生財,保持微笑是不可少的。即便只是一個路過問路的人,他都會好言好語告知。

今天會有如此表現。

全因先前遇到的一大一小神經病所致。

送走了那一大一小瘟神,他到現在還沒緩過勁兒。

桑巴倒是覺得可以理解,畢竟天下哪有免費的東西。

從袖子裏掏出一小錠碎銀子:“我出這個……這樣——你可方便說?”

男人雖然垂著眸,但清晰聽到銀子扣響櫃臺的清脆聲音,再加上桑巴挑明這是勞務費,他哪裏還有繼續裝傻的理由。

於是,男人擡起頭,臉上恢覆自然的笑容,默默收起銀子。不那麽殷勤卻也不死板:“你且問問看。在下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!”

收人錢財,替.人.消.災。

這是基本的底線。

“先前……具體時辰我無法確定,你鋪子裏是否來了一個小男孩?或者裏面此刻有沒有一個小男孩在?”

桑巴說著朝裏面的小院看了看。

這店鋪很深很大,門頭櫃臺只是接人待物的地方。

具體的兵器陳設以及鑄造的場地,還在老裏面。

桑巴說這話時,甚至不確定二號究竟來沒來過。

萬一她和黑倫是捷足先登也說不準。

但是,憑借二號的本事,他既向人打聽此地,說明來意很強烈,想來不會是打聽著玩兒的吧。

又或者是不是正在裏面選兵器什麽的。

聽到小孩童幾個字。

男人腦子裏瞬間冒出早晨的情形。

暴虐的男子,虐完孩子玩自虐;眼神做事偏老成的小孩童。

先前那一幕完全就是他迄今為止最痛苦的回憶。

而且,自打兩人進來“鬧事”之後,鋪子還沒做成一單生意。

想到這,男人不自知的露出一個心塞的神情。

黑倫見男人表情不太對勁,覺得似乎是問對人了:“你見過這個小男孩對嗎?”

男人點點頭:“沒錯——之前是來了這麽個人。那小孩行為奇奇怪怪的,還帶了一個比他更瘋癡的男子。”

“他們來這裏作甚?”桑巴問。

她心想:二號既然要來這裏,定不是來旅行這麽簡單。他一定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做。

“他們拿了一個刀柄來打聽,但是我沒看出這刀柄的來歷,他們便回去了!”

男人老實回答,想到那刀柄時,眼神有些放亮,深知那原刀一定是個好寶貝!

“你可知他們去了哪?”

桑巴生怕線索從這裏斷裂,忙急著追問。

“那孩童去向我不知道!但是,和他一路的男子,我倒是見到了——”

男人臉上一副不屑一顧的表情說著。

“在哪裏見的?”

黑倫接著問男人。

男人心想一瞬,若是沒有意外,肯定還在那。

想罷,他從櫃臺繞出來徑直向門口走。

黑倫和桑巴雖不明為何,卻緊跟著他朝外走。

“果然!他還在那!”男人嘀咕了一句。手指了指不遠處那家酒鋪:“可看到那家賣酒的鋪子?門口那堆酒壇子邊兒上的那個就是你們要找的人——”

男人怨恨的撇一眼酒醉之人。

先前有客人來咨詢過後,他相送客人離開,就見到男人在酒鋪子旁邊坐著喝酒。

然後,一連送了好幾撥客人,那人還在那處喝不停——

黑倫和桑巴順著男人手指的方向看去。

只見一個醉醺醺的男子,抱著個酒壇子,靠坐在地上,頭耷拉著埋在懷裏,讓人看不見他的長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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